今天是先生辞世70年纪念日。去年此时还想,他离开已经快70年了,今天这个日子就真来了。当然去年没想到的是:今天这个日子我会离他辞世之地更近一些。

昨晚想:我为什么会选择他来申明是我的“偶像”?他的脾气之类对于我这个晚他100年的人是没有实际意义的,文章不能说是最好吧——“好”这个词是个文学意义上的用语,我这文学的门外汉就没法用了。

看多了他的资料,有时颇能理解许广平所说的许多苦不是外人所能想象,也能理解他对侄女说的“在黑暗中走路,四处碰壁,所以鼻子碰扁了”,和他二弟的事情是所有故事中最让我叹泣的——苏家兄弟也一样风格迥异,可是没有如此失和。

感动不足以形成坚定的认可。想起去年写了一句:“叹迅哥之心乃辣椒腌制而成”,恍然大悟,是因为他的牛虻精神:刺一切可刺,包括自己。满怀着巨大爱国热情而生活在绝望中的人里,他是我最熟识的一位。100年之后,也仍适用。永远记得他瘦小的身影在黑暗中独自踯躅!

如海绵般自我吸收的年龄,还没能吐出绵长灿烂的丝线呢。

——2006年10月19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