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想法处于变动之中,以至于不敢对某些问题作出判定。这样的状态不是很常见,但每次都会引发内心的恐慌:这种几乎是把过去抹为白纸的危险,如何来应对?



   这次危机的导火线是中西民族比较。我一直自诩为坚定的爱国者——“儿不嫌母丑”,因此对未来总是抱有乐观的希望。然而这两个月以来,接触的言论多样了点,怀疑的成分就加大了,危机于是乘虚而入。当恐惧席卷而来时,无助的我去寻求外援,发现连一根救命的稻草都没有。



   危机的种子是在当初命名为“乞巧”也即寻找自身特性时就已经埋下来了,这当然是反观时才能想到的。面对“今未必优于昔”的论调,我伤心而又害怕。小我与大我结合起来思考问题,或为儒门特色。可是就是这儒门,经由顾准分析之后,其信度也大打折扣。“内法外孔”若是果真如顾准所说起源于孔子,那我们的祖先早已习惯于做人双面。黄仁宇说清官、谏官多为“讪君卖直”,更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——即使我已经读过南怀瑾先生的《历史的经验》,知道仁义礼仪诸多均有积弊之后。忠谏而死的人们如果不是为了“讪君卖直”,那就是上了孔子的当,赔去了自己身前身后所有家当。怪不得“民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”。这些打击了我希望坚持某些东西的信念。



   为了不至让这种悲观情绪蔓延开来,现在都已经很少写“心声”这栏了。然而问题一经产生,并不是一味逃避就能解决的。为今之际,唯有去了解更多。或许,最柔弱的时候,不一定使最糟糕的时候。



  书目:《顾准文集》,《万历十五年》